晨光熹微。

試閱

本子是原創本,沒有任何CP,一切皆為原創短篇。

以下是部分試閱哦:D


筆記:


這個故事仍舊是有趣的;即便已經過了十幾年,當你重新打開這本泛著霉味的課本的時候,上頭粗鈍的鉛筆字依然讓你回憶起那遙遠的中學時代來。在書本的每一個小小的角落,都有幾英吋寬的小方塊,裡頭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字。這種枯燥的行為在現在看來顯得如此不可思議——你已經是一個成年人,擁有自己的家庭和資產,可在十幾年前的時候,你卻一本正經地坐在課堂上,佯裝認真地做著筆記,偏偏將那些天馬行空的、罪惡的小唸頭寫在這些小小的角落里。當歷史老師踱步走過來的時候,你將自來水筆放在書的縫隙中,陰影遮擋了那些整齊的字母;因為你知道在這種時候,你越是自然,一切便越是那麼理所應當。

這種刺激感無疑對你未來壓抑的生活帶來了極大的快樂。有些事總是很奇怪的;你像個蚌殼那樣躲在角落里,偷偷翻閱一本會被父母厲聲責罵的足球雜誌,把雜誌壓在課本下頭,偷偷地瞟一眼,再瞟一眼,這種小偷般的行為卻讓人愈加清晰地牢記著那某月某日的雜誌上寫了什麼、刊載了怎樣有趣的新聞。而你絞盡腦汁地抓著詞典,來回地在房間裡走,卻永遠不會將字母翻過第二頁。你依然像個蚌殼,踡縮在自己的角落里。

蚌殼會將苦痛和外來的刺激變成珍珠,因此,某一日,你忽然開始改變了做法。你依然汲取著刺激,并加倍地關注著那些外來的敵意。在你拖著步伐離開學校的時候,你不小心踩到了高年級同學的腳。那個大塊頭的男孩兒尖叫起來,意餃般的鼻子使勁地吸了吸:「嘿!」

他說道。

你向他道歉,在那一秒鐘的敵意目光中離開,轉身的時候卻仍舊品嘗著那種不满的目光,他仍舊盯著你的背影,一秒,兩秒,直到你消失在走廊的拐角。下樓梯的時候你想,這真夠倒霉的!你的步伐變慢了,坐上了回家的公車。在這顛簸搖晃的空間里,你靜靜地坐著,可那充滿罪恶的目光又一次像泥沙一般從心底翻騰起來。你品嘗著這個眼神,並且你知道,即便在今晚入睡前,你也會記得。

你將這件事寫進了自己的課本。

……



 我受刑的那一日:


我遭受的刑罰會在七日之內終結。

 

劊子手對我說,每日皆會奪走你的一個器官。或是眼睛,或是嘴巴,或是內臟,或是肢體。裁決者是我自己——他將一張紙和一支筆放在了我的面前,語氣溫和地說道,“請吧。”

這實在是一件萬分殘忍的事!我竟得決定自己的命運。我望著這四方的囚籠,思忖著我該如何度過這七日的折磨。鍘刀在七日后才會落下,劊子手注視著我,替我拿起了筆。

 

我選擇了我的右腳。


 窒息:


我被送進醫院的時候天色正暗,刺鼻的消毒藥水味就像直接將我剖開的刀子。滿目的白色慘澹地對我說一切終會迎來死亡,我不追求死——啊,我根本不追求死。但窒息感圍繞著我,逐步逐步地收緊著它的繩索,將我從路上拽向河道,揪著我的頭髮把我強行壓在水中,一邊喃喃地說,快看!快看!你應該看到了!

 

  而我只是虛弱地掙扎,我決心這一切都該放棄,至少請求換來一個痛苦的死。意識懸浮之際,我只看見那些文字,那些顏色雜七雜八地混合起來,在空中跳著舞,顏料融合在一起,成為一種污濁的、並不純粹的黑,她旋轉起來,朝我伸出手。而這一切降臨得過快,我則是笑著的,對這種難以實現的幻想搖了搖可憐的腦袋。我又跌跌撞撞地爬上岸,像個聖徒似的平靜地躺在床上。*

 

  納博科夫說,啊,這就是我的故事,裏面有黏在上面的些許骨髓,有血,有美麗的綠得發亮的蒼蠅*。而我的故事擁有這一切,還有插在我胸口的銀色筆刀。它驕傲地宛若旗幟,張揚著名為扼殺和死亡的勝利。而我寧可驕傲,而不是在這裡呢喃著,渴求一般地說道——

 

  殺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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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的篇目暫且不公開,構思了許久的短篇合集,倘若一起讀的話,會更有樂趣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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